當知道大師只是個十六歲的高中生時，於榮一臉恍惚。這就是推廣素質教育的好處嗎？這屆高中生竟然已經拓展到會占蔔算命了？

他捂臉，“我當初還抱著大師的大腿痛哭流涕……”

艹，真是太羞恥了！

電梯裏的冷氣很足，而且越來越冷。霽仰漫不經心和頂上對視一眼，又毫不在意地收回目光。

“怎麽這電梯這麽冷？”於榮抱緊自己，忍不住霽仰的方向擠，“大師，說起來，我之前還經常做一個夢，在夢裏面，我感覺特別冷，我好像被吊起來，底下有香爐在燒我，我被燒得發黑，但只是越來越冷。房間還有一股特別的香味，有點像是熏香……

“被吊起來？”霽仰來了興趣，“這夢倒是有意思。正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……”

“被吊起來，是這樣吊起來嗎？”

於榮突然聽到頂上有人在問，他下意識地回答：“不是，我是被繩子吊起來，不是頭發……”

他突然意識到了什麽，渾身僵住，脖子一卡一卡往上扭。

頭頂那東西嘻嘻笑，長長的頭發無聲飄蕩，纏著於榮一圈又一圈，“那是哪樣吊？我用頭發也可以做到……嘻嘻，你要不要留下陪我？”

“啊啊啊啊啊！”

於榮爆發出極其尖銳可怕的慘叫，“大師，救命啊！！”

“嘻嘻，你的大師在哪裏啊？這裏不只是只有你和我嗎？”

於榮倒抽一口冷氣，心臟差點都驟停了，腎上腺往上飆，他絕望地四顧，發現這電梯竟然真的只有他和這個怪物！大師不在！潘重陽也不在！

“啊啊啊啊！你不要過來！”

那怪物一邊欣賞著他驚恐扭曲的神色，一邊像蜘蛛一樣從角落飛速攀爬過來。

而隨著它的接近，那飄蕩的詭異黑色頭發一圈圈地將於榮捆住，越捆越緊。

“不，不，滾開！”

於榮涕泗橫流地撕扯著身上的頭發，卻發現只是無可奈何，他整個人重重摔在地上，驚恐地連連後退，“滾！滾開啊！”

“大師，大師救命啊啊啊！”

那怪物攀爬的速度非常快，才幾秒鐘，已經貼近於榮。它卻還嫌不夠，緊緊地擠向於榮。在於榮慘烈的嚎叫中，直接負接觸。

於榮已經被嚇得說不出話來，只能恐懼萬分地瞪大雙眼，和這怪物滑膩惡心的濕滑皮膚解除，它冰冷粘膩的爪子攀爬在他身上，那六只碩大的豎瞳邪惡地睜著，隨著它說話，那六只眼睛竟然一顆顆掉下來，爆開，綠色不詳的汁液炸裂在於榮身上。

“我過得好慘啊，好慘啊，一直被吊著，沒有吃，沒有喝，沒有陪我玩。”

“你留下來陪我吧，讓我扯開肉吃，讓我撕開喉嚨喝，我不會讓你死的，你一直一直陪我玩嘻嘻嘻。”

“啊啊啊啊你不是缺吃的缺喝的嗎？我給你錢！給你很多錢！有了錢，你想幹啥都行！”

於榮絕望大喊，他不抱希望地閉上雙眼，嗚嗚嗚想不到他竟然死在於家的路上，還沒來得及找那對夫婦報仇。

然而，他卻聽到身上騎著他的惡心怪物停滯了一秒，特別無辜說：“嗯？？錢？錢能買很多東西嗎？”

“當然！”於榮仿佛看到希望，瘋一般把身上所有的卡都遞給怪物，“錢！都是錢！給你！求求你放過我啊！”

那怪物伸出滑膩膩的章魚般的觸手，將那卡片卷來，好奇打量。

“我已經全部給你了，你是不是可以放過我了？”

“放過你？”怪物那惡心的豎瞳緊緊盯著他，“哦，不，錢我要，你我也要嘻嘻嘻。”

於榮只感覺那怪物越靠越近，越靠越近，他驚恐發現這怪物竟然把自己往裏吸！！被吸進去的肌膚灼熱滾燙，仿佛進入了胃酸被消化……

“啊啊啊啊！救命！”於榮聲嘶力竭大喊，絕望地叫，“殺了我吧！殺了我吧！我不要這樣死！”

他寧願死，也不願意成為怪物的一部分。

“轟隆！”

巨大的聲音響起，於榮陡然發現整個空間又正常了，是電梯的模樣，霽仰和潘重陽就在他身邊。

“嗯？死？你還沒付尾款呢，誰準你死了？”霽仰淡定看他，“這麽大個人了，怎麽還哭呢？”

於榮爆哭，淚流滿面，“大師嗚嗚嗚，救命！”

那怪物卻毫不在意，嘻嘻笑，“咦，本來想放過你們的，這是又過來送死嗎？”

霽仰本來只是想打它一頓，然而眼神在看到它那幾條滑膩的觸手的卡，眼神瞬間凝住了。

“你搶他錢？”

霽仰大怒，於榮現在是她的客戶，還沒給尾款！他的財產就是她的財產！現在這弱雞竟然挑釁地搶她錢？！！

“嘻嘻，是我搶得怎麽樣？我不僅要搶錢，我還要把你們都吃了。”四只眼睛八條觸手兩只爪子的怪物撲面而來，猖狂大笑，“給我去死！”

“砰！”

霽仰飛身一腳，怪物慘叫著撞飛電梯門一連撞倒三根柱子砸進於家大廳。

於家人正在吃飯，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這一幕。

霽仰面無表情地抓著怪物長長的頭發，對著僅剩的一根柱子砸下去，“搶我錢？”

“不不不，這是誤會……”

霽仰冷笑幾聲，直接把它妄圖偷襲的幾根章魚觸手扯掉，扔給潘重陽，“九九！今晚烤魷魚！”

在怪物撕心裂肺的哀嚎中，霽仰面無表情抓著它的頭發一下一下往墻上砸，整個於家地動山搖，怪物慘叫連連。

霽仰卻只是一句又一句重覆，“畜生，高中生的錢都搶！去死吧！”

接下來，就是漫長的慘無人道的單方面毆打，現場相當殘忍，慘不忍睹，血流成河。

霽仰還頗有職業道德地回頭問了一句，“於榮，你滿意嗎？”

於榮看著剛剛大展神威的怪物被打得六只眼睛都腫成十二只，額頭東凸一塊西凸一塊，霽仰還喪心病狂地把它滿頭黑色靚麗的長發全扯了，只剩光禿禿的腦門。

那怪物滿臉是血，絕望向他討擾，“嗚嗚嗚，我錯了，你原諒我吧，我就是想嚇嚇你，沒別的意思。”

“別打了，別打了，嗷！”

那情景，是連受害者於榮都激起同情心的地步，“大師，要不……”

“是吧？你也覺得不夠吧？”霽仰給了他一個讚賞的眼神，“放心，你是我們公司的客戶，我會替你討回公道的。”

說罷，又是一輪喪心病狂的單方面十八般武藝的毆打，拳拳到血，掌掌哀嚎。

“嗚嗚嗚！我真的錯了！嗷！”

等霽仰心滿意足收手時，那怪物已經被打到它媽都認不得了，窩在角落裏低低哀嚎，六只大眼睛滿含淚水。

霽仰依依不舍把卡給回於榮，叮囑，“你收好啊。”

於榮面無表情把卡收回來，默默把今年的工作量加倍。不多賺錢是不行了！

“於榮，你，你們這是在做什麽！”

包受驚嚇的於家人忍不住喝問，“這裏是於家！不是什麽人都可以撒野的地方！你帶些不三不四的人回來……”

不三不四的人瞟了於覆一眼，本來義正言辭不可一世的於覆立刻萎了。

他請了請喉嚨，“咳咳，既然帶客人回來，怎麽不給客人請坐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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